第二七五章 明天再来诈你

玄天宗惩戒堂。

溪铭盘坐于法阵之中,兴许是明白反抗无用,他紧闭着双眼,倒是格外的安静,直到两道身影踏入这片空间,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进来的是红歌和晨月,眉心一皱,立即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红歌和晨月对视了一眼,晨月上前一步开口道,“师叔,今日过来是想请教您一件事,还请师叔据实以告。”

“哼!”溪铭冷哼了一声,直接转开了头,明显不愿意配合。

晨月皱了皱眉,还是问道,“师叔,当年溪光师伯离宗之前,您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弟子只想知道,师伯他究竟去了哪里?”

溪铭愣了愣,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仍旧一脸嘲讽的道,“我说了你就会信吗?那我如果告诉你,他早就已经死了呢?”

“不会!”晨月想也不想就否认了这个答案,坚定的道,“师伯答应过常岚师叔,一定会回来的,他必不可能陨落。”溪光师伯有可能骗别人,但他答应过常岚师叔之事,从未有过食言。

“切,天真!”溪铭的语气却越加嘲讽,“他早就已经邪气入体,又吸纳了那么多邪气在体内,当年就一度失去了理智,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

晨月紧了紧身侧的手,仍旧固执问道,“还请师叔告之溪光师伯所在。”

“没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两个叛宗之徒!”

“……”晨月静默了半会,向来温和的眼神都沉了沉,半会才开口继续道,“既然师叔不愿意说,那往后我便日日来问,总有一天师叔会愿意说的。”

“你威胁我?”溪铭气极,瞪了他一眼,但又生生压下了火气愤愤的道,“哼,你们爱来不爱!”

见对方铁了心不说,晨月也没有继续询问,拉住红歌的手转身打算离开。

倒是红歌没有动,给了小师叔个眼神,转头上下扫了溪铭一眼开口道,“掌门真心认为我和小师叔是玄天宗的叛徒吗?”

溪铭直直的瞪了她一眼,一脸暴躁的道,“你们逆上叛乱,谋夺掌门之位,这还不算是叛徒吗?”

“可如今这一切,不都是掌门您有心放任的吗?”红歌直接戳穿道。

“什么?!”

这话一出口不止是溪铭,就连着小师叔都愣了愣。

半会溪铭又像是被戳到了痛点似的,越加暴躁的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吗?”红歌继续道,“如果您真的觉得我们这么罪大恶极,当初天机阁打算让仙塔易主之时,您又为何要向我透露小师叔的所在,引我去救他呢?”

“……”溪铭顿时哽住。

当初小师叔被困在后山禁地之中,就算她察觉到了不对,一时半会也是找不着人的。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溪铭突然出现说出了那句话,让她确定了小师叔的所在。

那真的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吗?红歌不觉得,毕竟溪铭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掌门,以他的心机手段,不可能在话语中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就好像……故意告诉她一样。

而且当时天机阁阵法已成,小师叔的修为也散了大半,如果继续在那个法阵之中待下去,不仅是修为,很有可能就会死在那个法阵之中。

泽仙塔所谓的天命,一开始溪铭和溪尘都是相信天机阁所言的,溪铭会来提醒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中途发现小师叔有性命之攸,不想看着他真的陨落,所以才提醒了红歌,让她去救人。

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在禁地之中救人的时候,还是她带着小师叔离开宗门这一路上,溪铭并没有出来追击他们,甚至就连着护山大阵,也开得那么及时,刚刚好是在他们出宗后合上的。

“掌门若是真的像自己说的,这么痛恨我们谋夺了你的掌门之位,那为何甘愿束手就擒,而不是像溪尘一般,叛出宗门加入天机阁呢?”红歌再次问道。

当初联合众弟子起义那天,溪铭确实是骑虎难下,不得不交出了掌门印,可是他分明可以反抗的,甚至可以直接一走了之,可是他却没有,还老实的被关入惩戒堂。

这些都证明溪铭其实本质上,跟执剑峰的那位是不一样的,他虽然自私又专制,但还是有底线的。

“胡说八道!”溪铭脸色顿时变了又变,恼羞成怒的吼道,“别将本尊与你们这等叛徒混为一谈,我乃玄天宗掌门,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宗门之内,那天机阁算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为它叛宗而去,你们这是在羞辱我!”

“哦?真的吗?”红歌挑了挑眉趁着他跳脚立马问道,“你这么为门派着想,那溪光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