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终章

◎最后的最后，他们所有人都各得所愿。◎

祁明照与姜曦歌回京那日, 是祁明乐与张元修一同去城门口接他们二人的。

彼时祁明乐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即便穿着厚衣衫，也遮不住隆起的肚子。见姜曦歌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祁明乐爽朗笑了笑：“已经七个月了，蓁蓁给我瞧过, 说产期在明年开春。”

姜曦歌听到这话，轻轻颔首，抿唇清浅一笑：“恭喜。”

虽然只四个多月没见, 但祁明乐却敏锐察觉到, 现在的姜曦歌，比四个月前她在边境见的姜曦歌，眉眼愈发平和温柔了许多。

而且她和祁明照之间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流, 但言行举止间, 却自有一种缱绻流淌。

姜国的曦歌公主早已亡故, 如今活下来的是阿宁。所以姜曦歌此番回上京与祁明照成婚，并未住姜毓给她安排的宅子, 而是住进了祁家的一处别院。

“这院子之前二婶已经让人打扫过了, 估摸着你们这几日就要回来了，二婶昨日又派人过来收拾了一番。阿宁姐姐, 你瞧瞧, 若哪里还有不满意, 尽管说, 我这就让人调整。”到了别院之后，张元修与祁明照在厅堂里说话, 祁明乐则带着姜曦歌去看她要住的地方。

如今已是深秋了, 但这院中却摆了不少凌寒怒盛的花草。

“我婆母素来喜欢侍弄花草, 她前几日陪我过来, 看你这院中有些冷清，便让人搬了些花草过来添些生机。”祁明乐只知姜曦歌爱梅，却不知她喜不喜欢这些花草，所以又道，“若你不喜欢，我这就让人搬走。”

“没有，我很喜欢。”姜曦歌望着院中的花花草草，唇畔露出一抹浅笑，“你回去代我谢过张夫人。”

祁明乐点头应了，又让管事的叫了侍女小厮过来，让姜曦歌认认脸。

一番忙碌过后，便已到用午饭的时辰了。祁明乐同姜曦歌道：“刚才蓁蓁遣人来传话，说她和谢沉霜在御风楼置办了酒席，想为你和我哥接风洗尘。”

虽然姜曦歌顶替了叶蓁做了十六年的公主，但叶蓁对她并无怨言，甚至在姜曦歌远嫁去去大月和亲之前，她们二人之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但祁明乐不确定姜曦歌会不会去，所以她又加了句：“若你不想去，那我就让人跟蓁蓁说，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改日再聚？”

“不用了，就今日吧。”姜曦歌道。

她既然决定了与祁明照回上京成婚，那往日这些旧交，便总该要见一见的。

等祁明乐他们四人到御风楼时，叶蓁他们一家三口都到了。

“皇姐。”甫一见到姜曦歌，叶蓁的眼眶顿时红了。

虽然姜曦歌生还的消息，她早早就知道了，但这却是姜曦歌离开姜国后，她们姐妹俩第一次重逢。

姜曦歌素来情绪冷淡，但在看见叶蓁眼里的激动欢喜时，心里还是被触碰了些许。她将帕子递给叶蓁：“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我没哭，我就是见到皇姐太高兴了。”叶蓁飞快擦干眼泪，然后将阿宝叫过来，“阿宝，快叫姨母。”

“姨母。”阿宝软糯叫了一声。

姜曦歌与谢沉霜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从阿宝脸上，她依稀看见了小时候的谢沉霜。姜曦歌轻轻颔首，将荷包里之前祁明照装给她的糖拿出来，递给阿宝与止戈。

“谢谢姨母。”

“谢谢舅母。”

两个孩子得了糖，便结伴坐在角落里吃糖去了。

他们一帮大人则坐在桌边，一同说着时兴事。叶蓁与姜曦歌坐在一起，姐妹俩说了分开这些年各自遇到的事，末了，姜曦歌又问到了太皇太后。

叶蓁的神色顿时落寞下来：“皇兄薨逝不久，母后与皇嫂便一同去佛寺清修了。后来没过两年，母后突然就皈依佛门了。”

太皇太后已经皈依佛门一事，早在回京之前，姜曦歌便同祁明照口中已经知晓了。

如今叶蓁再提起这事时，姜曦歌已经没有最初的惊愕了，只问叶蓁：“你最近这几日可有空？若有空，我们一同去见见母后。”

当初她远嫁去大月和亲时，太皇太后哭的肝肠寸断。如今她既然平安回京了，姜曦歌想亲自去同太皇太后说她与祁明照的婚事。

叶蓁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自太皇太后皈依佛门之后，她与姜毓都曾去佛寺求见过，但太皇太后却一次都没见过他们，只遣了小尼姑出来说，她既已是出家之人，便尘缘皆已了断，让他们日后不必再来寻她了。

但叶蓁深知，她和姜毓与姜曦歌不同。

姜曦歌是太皇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在她没回上京之前，全上京的人都知道，姜曦歌是太皇太后的掌上明珠。

如今姜曦歌历尽艰辛重新归京，太皇太后或许会见她。

叶蓁便立刻点头：“好，我最近这段时间都有空，你想什么时候去，你派人通知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