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悲欢
高天原的服装不论用料而是质地都是一流的。
作为最顶级的牛郎店,店长的要求是所有的都得是一流,人是,衣服也要是。
所以这些衣服有且仅有一个缺陷——漏的太色情了。
夏弥好奇地戳了戳衣橱里满满的“破洞”衣服,楚子航一脸窘迫。
“师兄,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夏弥眨着眼睛,澈然灵动的眼睛让楚子航完全摸不透眼前的女孩。
“……恺撒胁迫我的。”楚子航沉稳应对,且战且退。
恺撒出门了,声称要将空间留给他们小两口重温,芬格尔勾搭着夏黎溜进了厨房里大快朵颐,源稚女说今天似乎不是交流的好时机,还是改日再聊吧。
是以这里此刻就剩下他和夏弥两个人,楚子航说出这句话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和顾虑。
“这样啊。”夏弥捏紧了小拳头,嗓音沉重,“你下一次表演是什么时候?”
“没有下次了。”楚子航果断道。
“诶,为什么?”夏弥大惊失色。
“我知道错了。”楚子航对答如流。
“什么意思?”夏弥板起脸:“你是说别的女人可以看你的表演,就我不行?”
“……”
楚子航渐渐拧起眉头。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和他想的有些出入,可出在了哪里,又入在何处?
……
……
当天色达到最深的时刻,黎明便到来了。
东方渐渐生出一片鱼肚白,恺撒嚼着店里厨房拿出来的可丽饼,沿着街道而走。
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雨,看那雨势几乎绵延不尽,没想到凌晨忽然停了。
天上有些地方仍旧堆积着乌云没有散去,但也能看到云层渐次变化的翻涌,恺撒走在路边,街道尽头处那海天相接的地方喷薄出了万丈金芒。
朝阳升起了。
这就是东京的清晨,恺撒走在人群渐渐变多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目光扫过人群,一头金发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走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想去哪,又不想就这么回高天原,干脆蹲在路边,嚼着还没吃完的可丽饼。
他将房间留给了夏弥和楚子航,相爱的人在陌生的城市重逢后可不就得来段干柴烈火吗?
想到之前阴了楚子航一手,恺撒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不担心这家伙报复他向诺诺告密,小巫女知道的话只会遗憾自己居然不带上他。
而且诺诺现在也不可能来日本,一个月前她就失踪了,似乎去了北极还是南极?
恺撒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发着呆。
这座城市在朝阳的光辉中苏醒,数不清的人们走上街道,来去匆匆,为生计奔波。
恺撒望着这座城市,想着在这座挤压了1300w人的偌大城市中,有多少人的悲欢是相同的呢?
可这好像又不重要,因为世界是包容且无私的,它无私地将时间压缩在相同的尺度去往相同的地方,即使是悲欢不同的人也能在其中找到各自的位置。
就像家族无法理解他的悲欢,却依然对他满是包容。
恺撒从未为生计担忧过,生下来就是所谓的豪门贵公子,即使因为妈妈的死不断和家族反抗,家族也从未停下对他的偏爱。
他所经受的教育一大半来自家族,一小半来自于妈妈,因为妈妈走的太早了。
可即便因为妈妈的缘故导致他对家族的观感很差,他有时也不得不赞同那些老头子说的歪理。
例如——每个人都会犯错,而原谅是上帝的事,我们只负责送他们去见上帝。
是啊,这世上每个人都会犯错,犯了错就要支付代价,如果有人犯了错却不支付代价,那谁还相信上帝的荣光呢?
可如果错的是自己呢?
恺撒沉默着,其实他小时候有个谁也没告诉的阴暗念头,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天降的领袖,是上帝赐予家族的恩赐,但他只觉得自己是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厄的人。
因为妈妈是因他而死的啊。
妈妈带给了他名为【镰鼬】的言灵,自己却失去了听觉。听不到的世界究竟有多恐怖?恺撒不清楚,但他尝试去聆听世界的声音,很美,很美,年幼的他无法用手语来形容,而这样美的事物他无法传达给妈妈,每每此时,他才能察觉妈妈究竟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这种念头直到很久后才渐渐消失,因为他的种马老爹至今仍活的无比欢快,这让他既失落又欢喜。
他也因此致力成为“改变别人人生的人”,这个念头在加入学院后就成为了“屠龙”。
如果能屠尽所有的龙王,那么全人类的命运就都改变了吧?他的梦想一步到位。
就算不能改变别人的人生,他也希望自己能给别人带去一些好的转变,至于方法无非撒撒钱,很多事情都能用钱解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