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定义仙法

有些话未必需要说出来。

有些事也未必要做到。

但一定要明白，心要往何处？

重重魔火，肆虐无尽，这烧的是月华仙子的力量，是她的神意，她自身的一切都成为了这魔火的养料。

她本挣不脱，也不想挣脱，又为何要挣脱？

她使用了两朵仙梦之云，一朵让她看到了未来，一朵让她看到了过去，她获得了别人无法获得的，就需要付出别人不需要付出的。

魔火之中，幻象无穷，刹那间她仿佛经历了千百世，每一世都有令她刻骨铭心的人或事，或喜，或悲，或怒，或哀。

一念起，一念落，痛得她无处可逃，绝望得她生不如死。

但她还是熬过来了。

因为她经历过比这还绝望，还痛苦的遭遇。

魔焰熊熊，她的仙躯里滋生了无数魔卵，它们在蠕动着，吞噬着，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逝，她终将成为枯骨。

可月华仙子还是无动于衷，任由魔焰将仙躯焚尽，任由神意逐渐凋零，直至彻底消失。

她死了。

那重重魔火，化作一道道诡异幽暗的符文，扭曲着，摇曳着，在那一小堆灰烬上盘旋了几圈，像是意犹未尽，又像是无从下手。

这不是仙界的力量，更不属于仙族的手段。

江穆和楚妃月就静静的看着，谁也没有出手的样子。

因为江穆信任月华仙子，楚妃月则信任江穆。

大道难走，必有险阻重重，非浴火，不得涅槃。

“咚！”

有心跳声忽然响起，然后就是一道绚丽到了极致的剑气从虚无的尽头归来，瞬间撕裂重重魔火，魔火里的无尽幻象，尽皆斩灭。

突兀的，剑气消失，光芒也消失，只剩黑暗，一道悠长的呼吸声传来，黑暗渐渐散去，月华仙子还是如之前那般盘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她睁开双眼，先是冲着楚妃月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说好久不见，然后才看向江穆。

“多谢道友成全。”

江穆一笑，反而拱手相拜。

“也要多谢道友为我等开路。”

“善！”

月华仙子吐出一字，就重新闭上双眼，这一刻，楚妃月甚至感应不到她。

江穆却拉着楚妃月走了出来。

只是一步迈出，时空变幻，他们竟是再次看到一个打坐的月华仙子。

“这……我们方才是进入了她的神意天地？”楚妃月终于也有了后知后觉的一日。

“是的。”

“你们……”

“就是道友而已，你想多了。”江穆淡淡道，看也不看月华仙子一眼，只是挽着月华仙子的手步出仙宫，外面阳光明媚，岁月静好，楚妃月忽然有一种无数岁月悠悠而过，再多的精彩却也比不上这一瞬的温婉。

这一幕，她相信就算再过去无数岁月，她也能清楚的记得。

“月华仙子修的也是剑道。但她是由心入剑，她方才相当于渡过了一场浩大的剑心之劫。这是一条全新的道路。于你我来说，都是大有裨益。”

“或者简单来讲，就是培养心魔，等心魔长得又肥又胖，很可口的时候，一剑斩了，将心魔的力量转化为剑心的力量，很极端，但她却走成了，我猜这一刻，樵夫非樵的心情大概不会很好。”

“那月华仙子的实力怎么算？”

“不知道。”

“不知道？”

“这有什么稀奇，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江穆笑了起来，下一刻，他们忽然同时有所感应，第三波末法大潮来了。

但意外的是，这第三波与前两波不同，很温和。

甚至温和到了，仙城中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内循环小天地都能正常运转。

可江穆的神情却一下子严肃起来。

下一刻月华仙子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同样神情严肃。

“好像有些不对。”

“岂止是不对，这一波末法大潮针对的不再是仙人，不再是仙法，而是在定义科学！”

“意思就是说，从今后，仙法可以用科学来解释，老疯子是真的疯了！”

江穆脸色一连数变，下一刻他甚至不得不终止太虚剑意的共鸣。

这一波的末法大潮吹在身上，无论仙躯，还是神意，仙法都没有太大影响，可凡人那边的科学却被加强了。

一切解释权归科学所有，不管你是什么仙法，那边总能找到克制的方法，总能被解析。

简直无敌了。

“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月华仙子忽然开口，但随即就被江穆制止，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抗末法大潮是没有意义的。

“你不要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底牌。”

“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该怎样还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