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一场戏在布置成客栈场景的房间里拍。

剧本里,谈昱拉着祁遥进了客栈的房间,把门一关就要撕他衣服。

这一段有点露,但尺度很小,本来无需清场,不过岳导考虑到谢卓言是第一次拍这种戏,还是清了一下场,把无关的人员都轰出去。一时间,房间里有点空荡荡的。

谢卓言和贺漓站在一起大眼瞪小眼,还有些许尴尬。偏偏岳导浑然不觉,正激情四射唾沫横飞地给他们讲戏:

“你就这样,这样拽住他的衣服,死的时候用力点,肩膀和整个背部都要露出来,动作可以夸张一点,想象一下,你这时候是真的想把他办了……然后他想打你的时候,你扇了他一巴掌……”

“咱们这一场不用替身,我问过卓言了,他说直接来真的扇用力点没问题,演员嘛,就是要像这样能吃苦,委屈他一下了。”

贺漓看向他的目光阴晴不定,谢卓言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尽力配合着,等岳导一说完,就逃也似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贺漓站在他跟前,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两人贴的很近,闻到贺漓身上的香水味萦绕着鼻尖,谢卓言不自在地挣动了一下。

相拥的姿势令人遐想,谢卓言感觉到贺漓探究的目光,低头不去看他,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

“《逐鹿》第二幕3场1镜!Action!”

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贺漓抓着谢卓言的手腕,毫不理会他的不情愿,硬是把他拖进房间,推到了床上。

谢卓言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贺漓直接一个身子压下来,把他的手按倒了身侧。

贺漓双手撑着床板,支起上身把谢卓言困在他两臂之间,但是没有支撑的下半身就完全是实打实压在了他身上,隔着衣料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该接触到的地方和不该接触到的地方全都接触到了。谢卓言呼吸有点加快,两腿被迫岔开,只能羞辱地别开脸去。

贺漓十分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眼神似乎要把他剥皮拆骨入腹:“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像章怀太子吗。”

发梢纠缠着扫过他的脸颊,谢卓言微微别开脸:“没有,太子的尊容哪里是我等贱民能够见到的。”

贺漓打量了他片刻:“你叫什么名字?

“……”

贺漓眼含无限柔情地伸手摸他的脸,下一秒忽然发疯似的把他推到床上,撕扯他的衣服。

谢卓言好像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谢卓言挣扎不止,激烈的反抗似乎惹恼了那人。贺漓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手抓住他的领口用力一拽,只听见布帛撕裂的“刺啦”声,衣裳被撕开,露出雪白的半边肩膀来。

谢卓言慌乱抬眼,看见贺漓神情疯狂地有点令人害怕。

贺漓怔怔地看着他颈肩胸口的大片风光,眼睛都红了,迫不及待猛地一俯身,双手扶上他光洁的肩膀,把脸埋进他颈窝,在他光滑细腻的颈间胡乱地亲吻啃咬。

谢卓言心头一跳,差点就想站起来跑了,但是在拍摄过程中,谢卓言偏偏只能欲拒还迎,还不能真的挣脱,简直痛苦地快要疯掉了。脖颈一带是最敏感的部位,被他这样一弄,差点腿都软了,几乎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弱弱地喘气。

谢卓言抬头看见他近乎癫狂的眼神,心头一跳。对方柔软的嘴唇接触着自己脆弱敏感的颈间,时而轻轻吸吮,时而啃咬,似乎是在标记和占有他,沉醉而旖旎。

谢卓言在心里自嘲地一笑,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么亲密过,反倒是拍戏的时候这么亲昵。

这段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的漫长,直到贺漓把他翻过身去,正想强行褪去他外裤的时候,忽然看见背上大片的九头鸟刺青,愣住了。

备受屈辱的谢卓言趁机抬手就打,却被贺漓一把反拧住手腕。

至此,谢卓言闭上了眼睛。按照剧本,进展到这一段,祁遥抬手想打却反被几近癫狂的谈昱捉住手腕,扇了一巴掌。

他闭着眼睛,静静地等着。但是过了很长时间,这一巴掌都没有落下来。

谢卓言终于等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贺漓晦涩的目光。

两道视线纠缠接触片刻,贺漓居然松开了他,一个翻身从他身上起来了。

看见贺漓忽然停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一时间大家都看向他。

但是贺漓也没解释什么,只和岳导说要去调整一下,出了门。

岳震华也很摸不着头脑。在他眼中,贺漓是最专业的演员,无论演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怎么区区这么简单的一场戏就出了问题?

但是他相信贺漓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无需赶进度,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于是岳导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