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年年当天八点准时飞回去工作,接连工作了几天,挤出时间在约定好的前一天飞回A区。

何君予:“你这是什么香水,还挺好闻,你以前不是不爱喷香水吗?”

沈年年对着她的领口喷了一下:“最近喜欢。”

“我看是秦昭曼喜欢吧。”

何君予坐在工作室的沙发靠背上,低头看她:“我是真的真的好奇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你这么重视。”

“下午你不就能见到了?”

沈年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鹅黄色的旗袍,上面手工绣着一支蜿蜒而上的玉兰花,为了配这身旗袍,她早起了一小时盘了头发。

首饰只选了一对水滴形的珍珠,没多戴其他的东西,有意显得更温和居家一些。

何君予说:“你这不像是想交个朋友。”

沈年年侧头,随口敷衍了她一句:“像什么?”

何君予凑到她旁边,打趣她:“像是想追人家一样。”

沈年年说:“别乱说话。”

何君予说:“我可没乱说话啊,谁见朋友会特意穿一身……这么……衣服啊?嗯?”

“人家秦昭曼是直女。”

沈年年也知道自己过于重视了,但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这样不行。

她坐在窗边喝茶,偶尔会往窗外面看一眼,在秦昭曼过来之前,上午还有一个顾客,是某位高官的太太。

太太四十多岁,颧骨有些高,现在看着有些刻薄,但能想象到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明艳的美人。

沈年年接待的她,跟这位太太就着母校聊了聊,在量完尺寸之后,这位太太还带着笑跟她合了张影,进门时的严肃冷淡已经半点看不见了。

沈年年一路把她送到门口,回来的时候,何君予对她鼓掌:“不愧是你。”

沈年年浅浅笑了一下,看着兴致不高。

何君予搂着她的肩膀说:“你现在放心了?我都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门口的金风铃响了。

乔桥挎着包走进门,还在打电话:“你不跟我一起吗?昨天你那车都要给我吹吐了,我根本没吃好,你快来,待会再请我一次。”

沈年年朝她走过去。

乔桥眼睛一亮,把电话稍微拿开,说:“neve,你穿旗袍实在是太美了。”

“谢谢。”沈年年对她笑了笑,隐约听到她手机里传出秦昭曼的声音:“你到了?”

乔桥又把电话拿起来:“到了,你快点。”

不知道秦昭曼说了什么,乔桥看了沈年年一眼:“嗯,你不早就知道吗?”

沈年年看向话筒。

乔桥挂了电话。

沈年年没多问什么,给她引路:“跟我到二楼吧。”

乔桥问:“今天就只有你一个人做助理吗?还有别人吗?”

沈年年把她带到位置,示意她把大衣脱掉,问:“有倒是有,但是真的要换掉我吗?”

她尾音里带着点打趣的失落。

乔桥把大衣脱了,语气难过:“我当然不愿意,但是待会Zelmer来,你更想和她一起吧。”

沈年年帮她把大衣挂好,说:“不是很想,她逗我玩。”

乔桥笑得不行:“她很少逗人玩的,平常都直白的让人想砍她。”

沈年年回忆起秦昭曼在牌桌上怼爱德华那一次,嘴角翘起,问:“是吗……?”

乔桥点头,说:“大学选修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用虚拟资金买股票,她自己自己一组还一骑绝尘,快结课的时候问老师这课的最终成绩是看谁赔的更多吗?被她伤害过的对手多到能哭倒长城。”

沈年年又笑了,她把桌上的软尺拿起来,说:“先给你量,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乔桥当然不会拒绝。

过程中,她们又聊了一会,话题从沈年年的新电影转到附近的餐厅转到上流圈子的八卦最后不知不觉又转回秦昭曼的身上。

乔桥好奇的问:“所以你是真想要邀请Zelmer和你合作?”

沈年年没有否认,把她的最后一项数据记到纸上,自然的问:“嗯,你觉得Zelmer有可能答应吗?”

乔桥坐在沙发上,托腮看着沈年年工作的样子:“说实话,之前我觉得完全不可能,现在我又觉得有点戏。”

沈年年抬眸,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乔桥对她招了招手。

沈年年偏了下头,走过去弯下了腰。

乔桥在她耳边说:“因为我觉得你走的路子很对,秦昭曼对自己人完全是另一个态度。”

乔桥说着心里想的都是秦昭曼被她舅舅骂了一小时还老老实实的样子,对外金融大佬,对内……鹌鹑。

沈年年明白她好像误会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误会了。

但秦昭曼不是个直女吗?为什么她的朋友也会这么误会?

沈年年回忆了一下,确定在酒吧里,秦昭曼亲口盖章的纯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