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逃脱不掉◎
溶溶烛光, 映在铺张开来的画卷,仿佛渡了层朦胧的纱。
谢锳托腮看着,右手慢慢从上沿滑到裙角,画中是她年节时拢着泥金红帔子于暖炉前盘账的模样。
那会儿先帝病笃, 朝中人人自危, 不少官员投石问路,惶恐新君即位后朝局动荡, 更有官员私下到伯爵府暗商, 试图拉拢忠义伯与云彦入伙投到四皇子门下。
谢锳不堪其扰,索性与云彦避居大慈恩寺, 两耳一闭只管抄经礼佛,待了半月下山, 周瑄已从边境赶回, 迅雷之势御极铲佞。
半年而已, 当真物是人非, 而她精心筹谋的顺畅日子也如镜花水月,虚妄一场。
推门声起, 谢锳手忙脚乱去收画卷,然还未来得及,那人已经踱步跟前, 抬掌摁在她手背,压住卷了边角的位置。
周瑄弓腰自后袭来,谢锳被困怀中, 耳畔是他精健有力的手臂,她动了下, 想钻出来, 周瑄垂眸, 薄凉的眼神盯在她脸上,缓缓游弋。
谢锳屏住呼吸,仰面想要开口,腰间一紧,周瑄轻而易举把人抱到案上,书籍簿子被推到边缘,岌岌欲坠。
谢锳慌乱下抓住桌沿,珠钗摇曳,泠泠作响,柔软的上身往后探出几乎快要折断,手指攥的发白,离地的双脚无处着落,踢蹬着眼看就要跌到桌下。
脚踝被人一把握住,逼人的气息迎面欺来。
“你是不是想和他重归旧好。”冷冽的声线沁着森寒,喷吐在她颈间,将她细嫩的耳尖染得通红。
谢锳咬着唇,抬脚便要踹他,然刚曲起便被他轻慢地攥住,如此两条腿皆被桎梏,谢锳以极其羞耻的姿态,与他仰面对视。
她恨极,口不择言:“我便是与他重归于好,同你也无半点干系,我们本就是夫妻,从未离心,若无糟乱我们今岁还会有个孩子,往后还会有更多孩子,我...啊!”
原本握在脚踝的手陡然挪到腰间,他神色冷的下雪一般,在谢锳的捶打中,抬手将衣裙推至案面,复又自顾自去解衣裳。
薄衫透着冷凉,激的谢锳不断发抖。
细碎的光将周瑄剪成茫茫阴影,俯落下来,犹如吞天巨兽,顷刻间谢锳的执拗化作低低哭声,一绺绺的撞进他耳中。
桌案上的物件逐一掉落,砸在地砖声响不断。
谢锳仰面躺着,双手抓住他小臂才不至于掉落下去,发丝缭乱,香汗淋漓,双眸浮起盈盈潋滟的水雾,檀口微张,柔软鲜嫩。
周瑄体格极好,浑身都是充满掠夺的力量感,掌腹上的茧子或轻或重,抚过谢锳的肌肤,逼得她紧咬牙关克制战栗。
记不清有多久,窗外传来沥沥雨声。
谢锳俯趴在案上,双手抓着画卷,浑身上下冒出细密的汗珠,那副画早就被揉烂搓裂,皱的不成样子,洇开的墨迹染在她肌肤,浓烈而又靡艳。
撕拉一声,画卷断成两截,掉到谢锳脚尖,她合上眼,微微喘着气息。
“你要孩子,朕也能给。”
周瑄往前,滚烫的大掌裹住她的细手,交握着摁在脸侧。
“不行。”谢锳动弹不得,在逐渐缓和的风浪里,她忍不住绷紧脚尖,双腿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为何不行。”他目光悄然转向她的小脸,伸手握着她的下颌,朝后令其面对自己。
谢锳咬着舌尖,腥味溢出,被汗水黏腻的两人如此姿态,她怎么说的出口。
她无法再说出来,若只一次,是因为药物作用,那后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知晓真相又能如何,横竖是两人都恶心罢了。
他那般清贵端方,寡言持重之人,听到那污脏的事情,大约是会疯的。
不会更好,只会更差。
谢锳觉得自己在漆黑的海里,波浪一阵一阵打来,她思绪混乱,潜藏多年的隐秘成了压垮她的稻草,她想要结束这种折磨,却又不知畏惧什么,那话鲠在喉间,纵然令她羞愧憎恶,可她再也说不出来。
幽幽光线下,周瑄手指落在她后颈,拂去莹润的汗珠,低头,唇落下去,她哼了声,起伏的曲线在薄衾的遮盖下若隐若现,极美极具蛊惑。
谢锳醒来时,身上换了件雪色里衣,衣襟敞开,胸前的光景一览无余,比之从前任何一回还要肆虐。
斑驳的痕迹非咬即捏,形状各异,她抬起脸,双手拢住衣领。
“醒了。”
谢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透过帷幔,果然看见书案处坐着一人,形容自若,身量端正,说话时并未抬头,手中似乎在写画。
“你为何还不走?”谢锳嗓音沙哑,冷眼瞥去,情绪交织如晦。
周瑄听出她的意思,淡笑一声,道:“你说的倒像是偷/情,事毕便要撵人离开。”
谢锳红了眼眶,焉能听不出他刻意羞辱,拢着衣裳的手哆嗦着,系好带子。
“之前我拿王家姑娘的事要挟你,是我不对。”她突然又提到王毓,周瑄没作声,握笔的手却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