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处安放男友力
纪沧海驱车驶入一处高档公寓小区,把车停进车库。
两人下车后,纪沧海忍不住盯着凌云帆贴了纱布的膝盖看。
凌云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说:“真不疼,你前面走,我跟着。”
纪沧海将手递到凌云帆眼前:“不给抱的话,至少让我牵着你。”
凌云帆犹豫,但转念一想,牵个手又不会少一块肉,于是握住了纪沧海的手。
纪沧海的手微凉干燥,因手指修长,能轻易将凌云帆的手罩住。
凌云帆的主动让纪沧海情不自禁地勾唇,拉着人往电梯间走去。
电梯直达十一层,这个小区的户型是一梯一户,这显而易见的富贵让凌云帆心情变得复杂,之前涌起的好奇悉数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疏远和陌生感。
凌云帆局促地跟着纪沧海走进房子,环顾四周,越发觉得奇怪,以至于身心都在抗拒留下。
房子空荡干净整洁,该有的家具电器一样不少,但冰冰冷冷的毫无人间烟火气,一眼望去没有私人物品,像个华丽精美却进门要戴鞋套哪里都不能触摸的样板房。
就这样的地方,也能被称为家?
凌云帆忍不住想起那个他为了还债卖掉的房子。
隔壁住着热情话多的大婶,电视柜上放着凌爸爸每次出差带回的纪念品,墙上挂着凌妈妈亲手绣的十字绣,饭桌铺着一层又一层的隔热桌布,房间门上是凌云帆小时候划的痕迹,书架上左边放着漫画小说杂志右边放着他从小到大的教科书,厨房里有淡淡的油烟味,阳台几盆仙人掌茁壮生长。
这才叫家。
就连雄哥吵吵闹闹的小餐馆,都比这里像家。
“这就是……”凌云帆看向纪沧海,迟疑地问,“我们以前一起住的地方?”
纪沧海料到凌云帆会这么问,回答道:“不常住,只来过两三次,你有自己的家,而我半年前又出国了,你消失的那天,不知为什么,把留在这的东西全带走了。”
乍一听没什么毛病。
不等凌云帆细想,纪沧海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在地上:“进来吧,别站着了,医生说你要静养。”
等凌云帆换好鞋后,纪沧海拉着人进了主卧,语气温柔地让他在床侧边坐好,倒了杯温开水递进凌云帆手里,然后又是整理床又是找医药箱的,忙碌好一阵,最后问凌云帆:“你靠着床头吧,会觉得头疼眩晕吗?”
谢邀,本来没觉得晕,现在被你这无处安放的男友力砸的有些晕。
“磕到的地方有点疼,没觉得晕。”凌云帆老老实实回答。
纪沧海:“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说着,上前半步贴近凌云帆,伸手扶住凌云帆的脑袋,动作轻柔小心地将纱布解开,瞧了一会:“肿得厉害,我给你涂点碘伏吧。”
凌云帆:“好。”
纪沧海拿出医药箱里的棉签,沾上棕褐的碘伏:“可能会有些疼。”
凌云帆:“没事。”
两个字凌云帆说得风轻云淡,但沾满碘伏药水的棉签按住他头上的伤时,尖锐难忍的疼痛令他无意识地伸手扯了纪沧海侧腰的衣服一下。
凌云帆当即意识到不妥,立刻松手,手尴尬地悬空。
纪沧海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道:“扯吧。”
凌云帆:“别等等把你的衣服扯坏了。”鬼知道你的衣服有多贵。
纪沧海边帮凌云帆脑袋磕破的地方涂好碘伏,边说:“一件衣服而已,只要你想,咬我都行。”
凌云帆不知怎么回应,干笑两声。
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有受虐倾向啊!?
给凌云帆涂完脑袋,纪沧海又开始检查他手臂和腿上的伤,虽都是扭伤和擦伤,但伤处不少,不一会凌云帆浑身充满了碘伏和云南白药的味道。
凌云帆郁闷:“医生有告诉你,我多久以后可以不用涂这些药了吗?”
纪沧海:“以后一天换两次药,半个月后应该能全部结痂。”
凌云帆忍不住喊道:“半个月?都能把我腌入味了!”
纪沧海被逗笑,清亮的眼眸弯起。
凌云帆看着他,总觉得他比以前爱笑了许多。
忽然客厅传来悦耳的音乐门铃声,纪沧海将手里的碘伏盖子拧紧,放进医药箱里:“是外卖来了,你稍等一下。”
说完,他起身走出房间,随后客厅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隐约还有碗筷碰撞的叮叮响声。
约十分钟后,纪沧海重新出现在房间里,笑着对凌云帆说:“出来吃饭吧,要我扶你吗?”
“不用不用。”凌云帆自己站起身,来到餐厅饭桌前。
饭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松茸鸡汤面,切好成片的战斧牛排,香气四溢的糖醋龙虾球,可口鲜甜的白玉海参汤,相比之下,那盘白灼菜心显得无比家常。
凌云帆咋舌:“这……这么多啊?这些菜应该很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