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萧阳面对越王的指责,略略斜睨了一眼,一如既往的轻蔑,好似在反问用得着故意激怒他?

他越王算老几?

激怒就意味萧阳对其另眼相看,萧阳眼里看到越王。

越王哪一点值得他多看一眼?

反而萧阳多看老畜生一眼都觉得腌臜,想回去洗一洗眼睛。

萧阳低垂眼睑,心若旁物看着茶杯中漂浮的绿茶,即便被破不开‘牢笼’又如何?

他的命运已经同顾明暖相连了,根本不用怕出不去。

老畜生不敢杀他,亦伤不了他。

在‘牢笼’中萧阳依然是萧阳!

断然不会被越王威胁了去。

何况他困在此处,越王不是也被困在此地吗?

萧阳眸子晦涩深沉,许是那位高人也在这座宅邸之中,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有可能借助小暖的生辰谋害小暖的人!

老畜生不在皇宫恰恰是萧阳最愿意见到的,被困住并不能影响到他,反而他担心老畜生见到赵皇后,以皇后娘娘的聪慧,难免从老畜生口中听出蛛丝马迹。

萧阳面上不在意,心中却把一切都算计想到了,如何对自己最有利,给小暖安全感。

他越是不在意,越王越是愤怒,全然没想到他自己会落入萧阳的算计之中。

“你知不知道被你宠在手心上,放在心坎上的人如今身在何处?”

越王期望打破萧阳的平静,无论萧阳是怒不可遏,还是伤心难过,都比现在萧阳一派云淡风轻强。

现在越王犹如疯子一般,相反萧阳却全无囚徒的紧张,甚至还有闲心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看他出丑丢人。

杯盏相碰,萧阳缓缓抬起眸子,第一次正视越王,被萧阳看着,越王心中一紧,他总算正视自己了?

越王有点理解萧越面对萧阳时不甘心又无能为力沮丧。

“你知不知道本王放在心坎人为何要入宫?”萧阳反问越王,没想等到越王的答案,神秘的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的生母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越王身子一瞬见坚硬,目光有一刻呆滞,下意识的说道:“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

比起萧阳说出口的秘密,越王谋划囚禁萧阳的事……算得了什么?越王也反应过来,萧阳怕是有意入局,根本没把他的软禁放在心上过。

倘若萧阳没有战胜他的信心,没有顺利脱困的信心,会把赵皇后是顾明暖生母这样劲爆的消息轻易告诉他?

萧阳完全把他当做了不会说话的死人。

越王有种自己蹦跶了半天,一巴掌就被萧阳拍下来的挫败感觉,哪怕如今看似占据上风得人是他自己。

“赵皇后怎么可能是她的生母?皇上是个傻瓜吗?连身边的女人生没生过孩子都不知?”

“倘若他聪明干练,继承先帝的遗志,朝廷会是动荡不稳,权臣崛起,文武百官各有派系?”

萧阳失望般摇头,“他有先帝一半精明也不至于到今日,别说朝政,生死都由不得他!天理循环,今日的恶果,是他当年谋算先帝,以为谁都能当好一国之君种下的因。”

“图有野心,却没匹配野心的能力,最终不仅害了国朝百姓,也害了自己。”

“他只适合做一个太平王爷,向先帝俯首称臣的王爷!”

越王因萧阳提起先帝英宗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由得红了眼眶,他对萧阳大半来自移情,也有萧阳不肯就范的愤怒,越是得不到的人,他越是上心。

当然萧阳自身独特的魅力也让越王着迷。

若论毫无杂质的爱慕,越王只给了先帝英宗。

“皇上,皇上是被他们害死的。”越王拳头握得嘎巴嘎巴直响,射出仇恨的光芒,“他是被当今害死的,我要替他报仇!”

萧阳的冷笑满是嘲讽的味道,“你想为先帝报仇?”

越王点点头。

“那你该以死谢罪!”萧阳眸子宛若一瞬间被冰雪覆盖,阴森冰冷,摄人魂魄。

越王打了个寒颤,一丝丝彻骨的凉意渗透进骨头中,本能提醒他该躲开,可他下意识着迷于萧阳独特的魅力中。

此时的感觉是他找多少女人都无法体会到的,犹如冰和火的交融。

“先帝英宗的死因你占了两成。”

萧阳掷地有声的说道,“他把你当做知己最好的兄弟,把你当做共同恢复开国荣光的伙伴,甚至他认为你们会成为皇家宗室子弟中难得的一对患难与共,同享富贵,振兴祖业的楷模。”

“以为你会辅佐于他,以为你们为后人留下一段佳话,皇室也有真情,兄弟情,叔侄情,不单单只有为帝位祸起萧墙,骨血相残。”

“……可是现实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让先帝明白,皇室子弟的龌龊腌臜,你画中的先帝有一双傲然的眸子,其中亦有一分慈爱温柔,对百姓慈爱,对兄弟仁德,对朝臣信任赏罚分明,对钟情的女子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