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人独处(应付)

听说裴季要留宿兰茵院。华音就纳闷了,自己还能是长生不老肉不成?

不然以那般位高权重,后宅还有九位貌美如花的姨娘的裴季,怎就偏偏盯着她不放?

华音郁闷至极。

回房消沉了好一会,心思百转了半晌,有了装病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病着,虽然差不多快好了,可也是事实,何须再装?

心中有了想法,便把碧玉喊了进来,吩咐:“你去一趟寒院,与童管事说一声。”

斟酌了一下,继续道:“就说妾身风寒尚未痊愈,怕把病气过给大人,所以让大人今晚莫要过来,等妾身再休养一些天,大人再唤妾身过去。”

“我怕病气,还是病气畏我,这还真说不准。”

略带玩味的声音自门外忽然传了进来,华音心底一凛,不禁的轻抽了一口气。

主仆二人听到这道声音,脸色都变了。

碧玉惊瞪双眼,华音只是惊了一瞬。

华音自觉听觉敏锐,她可以感觉得到这院子里边的风吹草动,但唯独裴季的到来她是察觉不到的。

他总是能悄声无息的出现,然后把她吓一跳。

华音自位上站起,看了眼还在惊惶的碧玉,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的往门口望了眼。

碧玉回过神来,也会意过来了,忙转身去开门,开门前还暗暗的调整了一下呼吸。

门开了,一袭黑色金边锦袍的裴季负手立在门外。

应该是到了一小会了。

裴季目光望入了屋内,落在了华音身上。

目光一看来,华音就低下头,盈盈一欠身:“妾身见过大人。”

裴季抬脚入屋,在桌前撩袍坐下,看了眼碧玉:“让侍从把茶水端进来。”

碧玉退了出去,望向院门,只见那处有侍从端着茶水和茶点站着。

碧玉暗道大人如此谨慎,连茶水都自备,那定然是不放心姨娘的,既然如此,大人怎会来兰茵院过夜?

碧玉带着疑惑下了阶梯,与侍从道:“大人唤你把茶水端进去。”

侍从点头示意,然后面无表情的从碧玉身旁经过,走路也似无声一般。

碧玉在裴府多年,知晓这府里卧虎藏龙,不稍多猜测便知这侍从是个厉害的角色。

屋内,华音面容病弱,语声轻柔:“大人怎忽然过来了?”

裴季扣了扣一旁的桌面:“你大病初愈,坐下说话。”

这话,说得想恩典。

华音心头倔了一下,轻声道:“妾身站着回话便好。”

裴季抬眸望向她,华音却是在他望过来的时候低下了头。

裴季望着眼前柔顺的女子,眼中多了几丝思索。

他这九姨娘看着柔顺,但实则却是个硬脾气的。

“怎么,还在生闷气,嗯?”他这九姨娘到底是与其他的姨娘有些区别的,只要不过分,也可以给她些许的纵容。

华音心底一沉,差些被气笑了。

没有脾气的那些是观音圣母娘娘,她便是嘴上说不气,他也不见得会信,所以华音选择沉默。

她就是有气,又如何?

若是让他不高兴了,拂袖而去才是最好!

这时侍从把茶水和茶点都端了进来,一一放到了桌面上。

裴季漠声道:“退下。”

侍从颔首,拿着托盘退了出去。

华音看了眼桌面上的茶水,也是与碧玉一样的心思。

都这般防备了,怎又会放下戒心的留宿兰茵院。

怕不是想继续试探她吧?

又或是意思意思的待一会儿,然后就有人来把他喊走?

房门阖上,只余二人。

裴季翻了两个自带的杯盏,往其中倒入了琥珀色的茶水,茶水落入杯盏中,荡起微微的涟漪,清淡的茶香四溢。

只是闻着都有道沁人心脾的香味,那这茶叶应当价值不菲。

裴季推了一杯茶到一旁的桌面上,端起了一盏,放在鼻息下轻轻一嗅,随而才入喉。

浅浅一品,目光落在半盏茶水中,道:“大理上贡的金瓜贡茶,一年只产二到三十斤左右,不尝尝?”

话落,抬眸看了眼华音。

华音琢磨了一下,思考她若是不坐下,他会不会离开?

就这么过了几息,裴季似乎没了耐心,眉头微微蹙起:“就这么想让我走?”

华音:……

是了,这人会读心术。

沉默了几息后,华音还是识时务地坐了下来。

华音坐下后,还是端起了那杯听说堪比黄金的茶。

不喝白不喝,这可都是白花花金灿灿的银子呀。要说裴季不是个贪官,华音第一个不信。

茶水入喉,回味甘香,虽不懂茶,但也能喝出与平日喝的区别来。

但在华音这处,食物能入喉填饱肚子,茶水能解渴,便是两文钱一个包子,两文钱一壶茶水都是可以的。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琢磨了一下,既然能生出这种想法,那自己应当也过过很苦的日子,以至于现在失忆了,对这种观念就像是刻在了心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