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玄宗天生剑骨的徐负雪和万法道门天生道骨的洞庭龙君,都是楚璧隋珍、芝兰玉树的天才人物。

苗姓散修竟一人独揽了两个!

洞庭龙君甚至当众承认苗姓散修的道侣身份,摆明情根深种,而且态度庄重得好似要八抬大轿把人抬回万法道门办道侣合籍大典。

酒楼当日围观群众少说上百人,走出门槛回头就对街坊邻居道侣老友绘声绘色描述这一幕。

坊间书阁当天写出数个版本的话本,专门聘请风月大家捉刀,于话本中掺入大量淫-词艳-曲以及各类修辞手法。

字里行间,情意缱绻,香-艳无双。

这话本,正于坊间流行。

..

太玄宗会客峰。

万法道门某一厢房内,诸弟子并武要离聚拢在一起盯着苗从殊。

苗从殊单独坐一处,默默吃着午间提供的甜羹,津津有味但他不忘表示他其实内心很痛苦。

武要离:“苗殊?”

苗从殊:“出门在外,泡仔艺名。”

武要离拍桌起身,先对师侄们说:“你们都先出去。”见人不动,他冷脸呵斥:“快点!我的话说不动了是不是?!”

见他动真格,师侄们只好陆续出去。经过苗从殊纷纷使眼色,希望到时讲讲他波澜壮阔的情感故事。

武要离掐个光罩挡住两人的说话声,门外偷听的师侄不由扼腕。

确定没人偷听,武要离赶紧问:“你怎么回事?”

他现在很乱。

昔日的好兄弟摇身一变变成他师婶,这冲击力不亚于情人变后娘。

心理接受无能,主要是辈分不能屈居。

苗从殊吃完甜羹,放下碗和勺子,思考一瞬跟他说:“我跟你小师叔好过一段,但我们后来分了。”

武要离:“——”

苗从殊:“白玉舟是你小师叔送的分手礼物。”

武要离:“!!”

苗从殊:“你家小师叔是我的命定情缘。”

武要离:“!!!”

武要离:“你他妈命定情缘不是徐负雪?”

苗从殊:“有人规定命定情缘只能一个?”

武要离:“没有。”

苗从殊:“是这样,你小师叔还是灯栖枝的时候,他是我命定情缘。他跟我分手就等于情缘死了,情缘死了不就应该有新的情缘?”

武要离:“……”好他妈的有道理。“看我小师叔的意思,他想跟你复合。”

苗从殊:“我拒绝。”

武要离:“你看不上我们万法道门惊才绝艳的小师叔?”

苗从殊:“不是。”

主要他已经有现任了。

现任还挺神经病,不好哄。

“见过大海的男人怎么会迷恋过去?”

“什么意思?”武要离觉得好友说话神神叨叨已经和他有了代沟。“算了,我也接受不了你突然变成我师婶。”

他正要再说话时,发现竖起来的光屏陡然波动,下一刻便被破开而灯栖枝已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披鹤蓝白道袍纤尘不染,白发一丝不苟箍在发冠里,长直密集的眼睫毛垂落并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右手执一柄拂尘宛如高山云间仙君。

灯栖枝先看向武要离:“你还有事?”

武要离:“应该没有。”

灯栖枝:“出去。”

武要离:天道有轮回。

他落寞且怂的出去,无视好兄弟求救的眼神,心中悲切:情人成兄妹,兄弟变后娘。世道艰难。

房间里只剩下灯栖枝和苗从殊两人,前者抬手挥出一道隔离光屏挡住声音防止外面偷听。

灯栖枝手腕一抖,银白色的拂尘收将起来:“我找过你。”

苗从殊下意识反问:“你又要靠情关勘破道法?”

灯栖枝闻言沉默片刻,说:“我想与你结为道侣。等太玄宗宴席结束,你随我回万法道门。我们举办合籍大典结为道侣,以后修为、道法共享。你不必再当散修,不用再四处流浪。”

苗从殊:“?”

灯姓前任好像不是开玩笑。

意识到这点的苗从殊毫无兴趣的拒绝:“四海散修皆兄弟,我亲朋好友那么多,脑瘸了才进门派。再说了,我现在有主,我现任又好看又牛逼又神经病……不是,反正我现任很好,我暂时没想分手找下家。”

灯栖枝定定的望着他,只说:“我了解你。苗殊,你最重感情。”

当初那段感情里,苗殊付出最多,他满心满眼都是溢出来的情意,他不必见便感受得到。

他也知道当初的做法太绝情以至于现在想挽回不太容易,可苗殊太过重情义,他心里必然还有他。

“你气我、怪我、恨我都应该。”灯栖枝不信苗殊有现任,他说:“我曾经执念是道,追求是道,以为什么都可以抛弃。在万法道门的时候,我闭关强行封闭自我不去想你、在意你,但是没用。两百年过去,我的执念由道变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