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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满抱完就跑,脚步不带停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然后捶着床骂了句“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宋满你是怎么回事!

宋满在内心疯狂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怂!

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啊!

宋满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害羞过。

就很奇怪那种感觉,宋满完全难以自控。

宋满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梳理自己的思绪。

根本没什么好梳理的操!

明明房间里的窗户还开着,冷风在往房间里冒,但是宋满就是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燥,有什么闷着抒发不出去。

她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小弟。

“邓炜,出来喝酒。”

老大的号令,别说外面刮大风了,下大雪邓炜都是要出来喝的。

邓炜到的时候,看着宋满沉着脸坐在包厢里,周围也没别人,桌上摆着一打酒。

“怎么了满姐,心情不好啊?”

包厢里有空调,邓炜脱了外套,坐在了宋满的旁边。

“就咱们俩?毛毛他们不来吗?”

“没叫,就我们两个。”

宋满心里揣着事呢,叫邓炜是因为关系好,人多嘴杂的话,有些事情就没法保证了。

“行,那我陪你喝。”

宋满推了几瓶酒过去,脸上有一个大写的‘烦’。

“怎么了满姐,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说呗,我一定尽我的棉被之力来帮你。”

“那叫绵薄之力。”

宋满灌了口酒,朝着邓炜烦了个白眼,但是被邓炜这个‘棉被’逗得心情也松快了些。

“意思到了就行。”

邓炜摆摆手,面上稳如老狗。

自从分了班之后,他和宋满待在一块儿的时间就减少了,不待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宋满身边发生了什么,心情又怎么样,听说宋满几次考试都考的特别好,邓炜心里高兴的同时,还有点酸。

那酸当然不是酸宋满成绩好,是心情有点酸涩。

他觉得,宋满可能是就这么要做好学生去了,可能以后都不需要他们这些小弟了,感觉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混不到一块去了。

宋满灌了几口酒,一声没吭。

邓炜当然不可能让气氛就这么冷下来,捡着他们共同的话题说,试图让宋满高兴点。

比方说他们之前的老班如何如何,聊聊学校里其他人的八卦。

“我跟你说,就是我们班那谁,文艺委员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扎马尾脸圆圆那姑娘。”

“她怎么了?”

宋满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搜寻失败,没有印象,但还是饶有兴趣的问。

“她在外面跟她男朋友一起住嘛。”

“这么劲爆?”

“可不是咋的呢,就她男朋友是大学生嘛,老牛吃嫩草,呸。”

邓炜喝了口酒,顺便鄙夷了一下跟他们抢嫩草的老牛们。

“然后呢?”

“她男朋友租的房子,她爸妈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去她男朋友那住,然后之前她在她男朋友家里发现了女孩子的头发丝儿。”

“男朋友劈腿了?”

“是啊,你晓得她怎么发现的不?”

“捉奸在床?”

宋满挑眉。

“没,比这还绝呢,她买了个电子秤,放在她男朋友那儿,然后那电子秤是智能的,啥时候称了,称多少斤,都能发到她手机上。”

宋满喝酒的动作一顿,对着邓炜竖起了大拇指。

绝,真的绝了。

试问哪一个女孩子会对秤无动于衷呢!看见了肯定得上去看看自己近况如何啊,频繁的一天踩五次都觉得少。

“然后呢?分手了?”

“分了,她走之前还抽了她男朋友一巴掌,还把秤给拿走了,那秤智能的好几百呢。”

“你怎么说的跟亲眼看见似的?”

“那我就是亲眼看见了啊,她让我陪她去她男朋友那儿搬秤的,她怕她一个人武力值不够,让我去陪她壮胆的。”

宋满乐了,邓炜也跟着乐了。

“所以满姐,啥事儿都有解决的办法,你有啥不开心的就说,把我当自己人就信我,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上回毛毛睡懵逼喝大了穿了蕾丝内裤那事儿,不是你传遍的?”

“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我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但是满姐你的我绝对不会乱说的,以我的贞操起誓。”

“我有一个朋友在今天去世了。”

“啊……那……那节哀顺变……”

邓炜挠头,这没法安慰。

这种事情真的不晓得怎么安慰,感觉说什么都挺苍白无力的。

宋满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她不可能因为岭南而悲痛欲绝,严格意义上来说,岭南甚至不算她的好朋友。

她只是觉得很同情,也很惋惜,甚至觉得这狗老天真是让人憋屈。

同情岭南的病,同情岭南的爱而不得,她在理智上知道岭南的所作所为算的上是咎由自取,但是在生死的同理心上,那些行为所带来的负面似乎都在无意识中淡化了,偏执又卑微,可恨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