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宋满抱完就跑,脚步不带停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然后捶着床骂了句“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宋满你是怎么回事!
宋满在内心疯狂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怂!
这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啊!
宋满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害羞过。
就很奇怪那种感觉,宋满完全难以自控。
宋满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梳理自己的思绪。
根本没什么好梳理的操!
明明房间里的窗户还开着,冷风在往房间里冒,但是宋满就是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燥,有什么闷着抒发不出去。
她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小弟。
“邓炜,出来喝酒。”
老大的号令,别说外面刮大风了,下大雪邓炜都是要出来喝的。
邓炜到的时候,看着宋满沉着脸坐在包厢里,周围也没别人,桌上摆着一打酒。
“怎么了满姐,心情不好啊?”
包厢里有空调,邓炜脱了外套,坐在了宋满的旁边。
“就咱们俩?毛毛他们不来吗?”
“没叫,就我们两个。”
宋满心里揣着事呢,叫邓炜是因为关系好,人多嘴杂的话,有些事情就没法保证了。
“行,那我陪你喝。”
宋满推了几瓶酒过去,脸上有一个大写的‘烦’。
“怎么了满姐,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说呗,我一定尽我的棉被之力来帮你。”
“那叫绵薄之力。”
宋满灌了口酒,朝着邓炜烦了个白眼,但是被邓炜这个‘棉被’逗得心情也松快了些。
“意思到了就行。”
邓炜摆摆手,面上稳如老狗。
自从分了班之后,他和宋满待在一块儿的时间就减少了,不待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宋满身边发生了什么,心情又怎么样,听说宋满几次考试都考的特别好,邓炜心里高兴的同时,还有点酸。
那酸当然不是酸宋满成绩好,是心情有点酸涩。
他觉得,宋满可能是就这么要做好学生去了,可能以后都不需要他们这些小弟了,感觉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混不到一块去了。
宋满灌了几口酒,一声没吭。
邓炜当然不可能让气氛就这么冷下来,捡着他们共同的话题说,试图让宋满高兴点。
比方说他们之前的老班如何如何,聊聊学校里其他人的八卦。
“我跟你说,就是我们班那谁,文艺委员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扎马尾脸圆圆那姑娘。”
“她怎么了?”
宋满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搜寻失败,没有印象,但还是饶有兴趣的问。
“她在外面跟她男朋友一起住嘛。”
“这么劲爆?”
“可不是咋的呢,就她男朋友是大学生嘛,老牛吃嫩草,呸。”
邓炜喝了口酒,顺便鄙夷了一下跟他们抢嫩草的老牛们。
“然后呢?”
“她男朋友租的房子,她爸妈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去她男朋友那住,然后之前她在她男朋友家里发现了女孩子的头发丝儿。”
“男朋友劈腿了?”
“是啊,你晓得她怎么发现的不?”
“捉奸在床?”
宋满挑眉。
“没,比这还绝呢,她买了个电子秤,放在她男朋友那儿,然后那电子秤是智能的,啥时候称了,称多少斤,都能发到她手机上。”
宋满喝酒的动作一顿,对着邓炜竖起了大拇指。
绝,真的绝了。
试问哪一个女孩子会对秤无动于衷呢!看见了肯定得上去看看自己近况如何啊,频繁的一天踩五次都觉得少。
“然后呢?分手了?”
“分了,她走之前还抽了她男朋友一巴掌,还把秤给拿走了,那秤智能的好几百呢。”
“你怎么说的跟亲眼看见似的?”
“那我就是亲眼看见了啊,她让我陪她去她男朋友那儿搬秤的,她怕她一个人武力值不够,让我去陪她壮胆的。”
宋满乐了,邓炜也跟着乐了。
“所以满姐,啥事儿都有解决的办法,你有啥不开心的就说,把我当自己人就信我,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上回毛毛睡懵逼喝大了穿了蕾丝内裤那事儿,不是你传遍的?”
“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我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但是满姐你的我绝对不会乱说的,以我的贞操起誓。”
“我有一个朋友在今天去世了。”
“啊……那……那节哀顺变……”
邓炜挠头,这没法安慰。
这种事情真的不晓得怎么安慰,感觉说什么都挺苍白无力的。
宋满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她不可能因为岭南而悲痛欲绝,严格意义上来说,岭南甚至不算她的好朋友。
她只是觉得很同情,也很惋惜,甚至觉得这狗老天真是让人憋屈。
同情岭南的病,同情岭南的爱而不得,她在理智上知道岭南的所作所为算的上是咎由自取,但是在生死的同理心上,那些行为所带来的负面似乎都在无意识中淡化了,偏执又卑微,可恨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