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事连发两人亡
“还有救吗?会不会还有救?怎么也要想办法把她弄上来!”黑黑趴在地上朝山崖看,显得异常焦急。
“我去找绳子!”水云赶紧回屋去翻,哑儿拉住她,说要一起去。
夏乾趴在山崖边缘朝下看:“她是不是孟婆婆?我早上见过她的背影。”
“是,”吴白脸色越发苍白,看向凤九娘,“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关我什么事?她多半是失足坠崖,你看我做什么?!”
吴白生气道:“你心虚什么?当务之急是救人上来。”
黑黑看着奔跑而来的哑儿与水云:“怎么样?有绳子吗?”
“原本在茅草屋放着的绳索都没了,”水云擦擦汗,“明明那么长一捆,怎么就没了?”
吴白急道:“那怎么救人?”
“都别嚷了,”凤九娘直起身来,看着山崖底部,声音发颤,“等村里人回来再说。”
曲泽上前:“如果不及时救治——”
“关你们什么事?”凤九娘瞪了她和夏乾一眼,“这下好了,吊桥修好之前你们也别想离开,除非自己去爬后山的峭壁。在这儿白吃白住,少讲废话。”
夏乾气恼,想上去和凤九娘理论,却被曲泽拦住了,示意他看看后山的峭壁。
巍峨的群山像是穿破了雪雾,也将云端刺破。离他们最近的山体几乎与地面垂直,怪石林立,根本无法爬行上去。进入村子必须通过狭窄的洞口,本就鲜有路人经过,如今吊桥也断了,整个村子彻底成了一座孤岛。
孟婆婆的尸首也无法被移动上来,只得等到村人回来再想办法,若是等得太久,只得先撒上稻草,再将其火化。几个小辈开始哭泣。夏乾垂头回了屋子,哀叹一声,滚到了床铺上。
桥怎么就断了呢?一般都是人砍的。但是砍断桥有什么用?村子本来就与世隔绝了,村民又不出村,若是想将他们困在此地,也没什么必要。若是想要自己身上的银子,抢钱便是了……
夏乾胡思乱想,又翻了个身。他昨日睡得不好,只觉得浑身疲累,但偶尔翻身,只觉得右手边的床上有细碎的末子。夏乾自小受的待遇堪比皇亲国戚,这床上有异物,自然是能感觉出来的。
他爬下床,掀开床单,下面居然有很多细碎的米粒。
米粒来得古怪,兴许是村子的习俗,来了生客要将米粒铺在床褥下。夏乾想了片刻,也不明白为什么,直接就把米粒扫到地上,铺好被褥准备接着睡。
在梦中,夏乾总觉得孟婆婆还在不停地唱着,脑海里总是回荡着开头几句歌声:
大雪覆盖东边村子
阎王来到这栋屋子
富翁突然摔断脖子
夏乾本想小睡片刻,不承想睡到了晚上,黑黑敲门,告诉他要吃饭了。
饭堂里依旧是悄无声息的,吴村的人个个无精打采,对夏乾也不似白日那般热情。夏乾倒是能吃能喝,第三碗粥即将入肚的时候,见吴白偷偷留了点饼,藏于袖中。
见大家都不说话,夏乾开口道:“小白先生留着晚膳是要给谁?”
吴白红了脸,急忙把东西藏到更里面去。凤九娘冷眉一横:“你又想去喂那畜生,是不是?”
水云见状,扔下筷子,对凤九娘颇有不满:“什么畜生,木须它不是畜生!”
这下轮到夏乾发愣了,木须是什么?他把目光投向吴白,只见吴白道:“它不是畜生,是小狗。”
夏乾喝了一大口粥,含糊地问道:“哪儿来的小狗?”
吴白似是考虑了一下,才答道:“捡的。”
凤九娘放下筷子冷哼一声:“捡的?山里捡的能是狗吗?”
夏乾这才有点明白过来,山里捡的,莫不是狼?
吴白涨红脸:“它很可怜的,也很小,牙都没长齐,怎么会……”
吴白还要说话,被凤九娘瞪了回去。夏乾无所谓道:“这也无妨,狗本就是由狼经千年驯化而成。”
凤九娘冷笑道:“你个穷酸书生懂什么?畜生嘛,劣性不改,哪天伤了人,吴白怎么交代?狼会伤人,你们一个个难道都不知道?”
她咚的一声甩了碗筷,瞪着一群小辈。
吴白再也忍不住,大声争辩:“木须它不一样!九叔的捕兽架子伤了它,木刺刺穿了它的喉咙,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它不会嚎叫,进食也有问题……它若是狼,定然受到狼群欺负!何况它这么老实!”
凤九娘又是一声冷笑,刚要开口,哑儿却一个劲儿地拉住她,神情有些激动。那狼与她同病相怜,都无法出声,自然多了几分同情。
毕竟敌不过这么多人,凤九娘叨咕几句,没有再理这事。吴白满心欢喜,又装了些吃食,曲泽也过来帮他装了一些。
烛火闪了一下,屋外狂风大作,哑儿上前关上了窗户。水云一歪头:“又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