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惊的艳!
这时,在“斩经堂”里四大高手:供奉解严冷、副总堂主张巨阳、总管陈苦莲,加上“大漠派”副掌门夏天毒,全都力战韦青青青。一切出路,都给封死;一切力量,都用来搏杀眼前一个狂妄得年青汉子。
他们都给激怒了。
而且,他们也无可选择。
——非杀韦青青青不可!
倏然,韦青青青一个“剪刀式变身跳”跃向场中。
一众高手,以为他要逃跑,吆喝追击。
没料,韦青青青越过众人,连环十七八腿,像腿雨一般,踢向“斩经堂”外三堂堂主平另彭!
这一连串的腿法,正是韦青青青自“风刀霜剑”中悟得的“赶雨步法”!
就算这一轮腿法不能令在场高手震愕,但韦青青青彷似生怕在场的众多敌人中有一人感到寂寞,就算对方不来围攻他,他也要去招惹对方,这种胆气才教人震怵。
“铜锣金刚”平另彭对韦青青青一向已恨之入骨,见他居然先来找自己的碴,大喝一声,像一道霹雳,左手锣,右手钹,轰哄一声,迎向韦青青青:人未出手,声势足以震得人金星直冒,像三十三个太阳互撞在一起,又像火星直撞在羊刃上!
这一来,韦青青青同时力敌:解严冷、张巨阳、夏天毒、陈苦莲、平另彭五大高手!
韦青青青背后插着一把刀。
刀有鞘。
鞘却似剑。
刀明明是刀柄。
刀身却如剑。
刀柄是自下插入鞘中得。也就是说,按道理刀尖朝天才是;可是,鞘底就跟鞘得吞口一样得平阔,仿佛他的刀(或剑)不管由上插入或由下插入鞘中都可以。
这一把武器,仿佛只要他当作刀使,就是刀;若当作剑使,就是剑。
韦青青青始终未曾出刀。
当然也未出剑。
在激烈的战斗中,他突然长身而起!
(他又要去攻击谁?)
人在半空,韦青青青突然像一只断了翅的白鹤,一折,飞向“临风轩”;一跃,掠过“报恩亭”;再弹,越过“报仇闸”,舒展之间,已到了“报应廊”的尽头——只见那儿有竹篱花障,筑成一道月洞门,上书“报答园”;韦青青青板空不停,已传过院子,只见粉垣环护,绿柳同垂,一弯小溪,落花满地,曲折萦纾,溶溶荡荡,端的是一所清厦茆堂。
韦青青青抬头一望,只见“临风快意阁”五字如飞,他停也不停,人如惊电,掌已拍出,“蓬”的一声,窗棂震倒,幽户半塌,在一声清亮的惊呼中,韦青青青已半反身,指掌腿连迫退三名追敌,同时人已探了进去,一手抓住房里那人的脉门。
他不退反进,直闯大师兄总堂主的起居之处;围攻他的人不防此着,代要拦截时他已闯进“快意阁”,抓住了淮阴张侯的夫人粱任花!
粱任花正在房里绣花。
她原先听到外面嘈杂和格斗的声音。她不意为怪,习以为常,也不想多加理会。可是,突然间,窗破了,烛光一晃间,一人闯了进来。她吃了一惊,伸手往床头帐上拔剑,那人已一把抓住她的脉门。
然后,她看见常跟他丈夫在一起议事、做事的人,全都杀气腾腾、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心怀不忿的围拢在门前、窗口。
房里本来还有一个丫鬟翠儿,迄此才惊魂甫定,只见一个汉子抓住了夫人的手,不禁尖叫了一声:“夫人!”
这一声,便让韦青青青知道:原来这就是大师兄的妻子,总堂主夫人。
他一看那女子,整个人像给迎面打了一拳,几乎连一口气都呼不出来。
艳!
没有比这更清的艳!
这正是他当年在大师伯的葬礼上见过得女子。见过那女子,他以为毕生都不复再见。人生里,只要没有缘,就没有份。他心里恋了她千百遍,爱了她千百遍,以致这几年来他对江湖上多少红颜丽色都没有动心。这样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子,却成了他心中唯一所恋。忽然的在今天,他抓住了她的手,才知道是她,才知道她是他大师兄的妻子。
这是让他吃一惊的艳!
他乃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这是个梦里的人物,不是真的。然后,他才弄清楚,她是有呼吸的。她是有脉搏的。她是有影子的。连她的微汗凝聚在秀气的鼻端都是有气息的。之后,他才再次发现自己仍然像一只遭受猎人围捕的兽一样,仍在困中,而这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在真实才见过第二次的艳丽女子,正捏在自己的手里,正在羞愧的望着她。愤怒使她更艳。
没有人敢过来。
没有人敢动手。
因为刚才这人独力大战五大高手,脸不改容,说走就走,还攻入重地,擒住总堂主夫人,甚至连他背上的刀或剑都未曾拔出来过;迄今,已没有一个人敢小觑这个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