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三 章 初踏蒙古
“热河”跟“蒙古”之间,没看见明显的地界。
可是,一进“蒙古”感觉得出来:
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就跟出了“古北口”,到了“热河”时一样。
景物不一样,连吹在脸上的风都不一样。
关山月骑在他那匹“蒙古”马上,这时候的感觉,就是这样。
一路走来,人越来越少,等到到“蒙古”,根本就看不见人了。
看得见的,只是空旷、辽阔、看不见边的草地,一片绿,或者是一片黄沙地。
心里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看不见人,可是关山月觉得出,听得见,他后头跟了个人。
这个人,从他一进“蒙古”,就跟上了他。
只是,保持一段距离,让人看不见的距离。
这人一定没想到,他保持的距离让人看不见,可是关山月觉得出,听得见。
关山月知道,保持着让人看不见的距离,在后头跟着他的这个人,一定是“蒙古”人。
进了“蒙古”,就少有汉人了。
也没有汉人跑来“蒙古”跟人的。
这是干什么?
是因为他是外地来的汉人?
骑的虽是“蒙古”马,可是穿着打扮不一样,不“蒙古”,一眼就看出来了。
跟当初在“承德”,贾亮一眼就看出,那老头儿是“蒙古”人一样。
难道外地来的汉人,一进“蒙古”地,都有人在后头跟着?看看这个汉人来“蒙古”干什么?
不管是为什么,关山月不在乎,你跟你的,他走他的,爱跟你就跟吧!
走没多远,关山月觉出,听见,人多了一个,在后头跟他的人多了一个。
这又是干什么?
一个嫌少,多一个?
想干什么?一个嫌少?
难不成想打劫?
这种地方,可是打劫的好地方,绝对是!
可是,想打劫关山月,一个加一个,两个就够了?
不够,差远了!
要不是想打劫关山月,那又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关山月都不在乎,仍然没事人似的走他的。
可是,没多久,又加了一个,后头跟他的人又加了一个。
三个了!
这又是干什么?
究竟想干什么?
两个还不够?再加上一个?
三个就够了?
还是那句话,关山门不在乎,别说又加了一个。就是加了这一个之后,再加两个,也是一样!
还真的,一会儿工夫之后,又加了两个!
五个了!
五个又怎么样?关山月还是没事人儿似的走他的。
可是,这回走不了了!
没别的,只因为关山月看见,前面五人五骑,横列一排,挡住了去路。
这回不是觉出,不是听见,而是看见,清清楚楚的看见。
清一色“蒙古”人打扮的壮汉,骑的都是“蒙古”健马。
后头那五个,什么时候绕到前头来了?
是么?
关山月既没觉出,也没听见。
那么,这五人五骑是——
是另五个!
怎么知道?
因为关山月背后又来了五个,五人五骑。
也是横列一排,也是骑着“蒙古”健马,“蒙古”人穿着打扮,清一色的“蒙古”壮汉。
前后夹住了关山月,共是十人十骑,十名蒙古壮汉。
如今明白了,所以保持距离,在后头跟着关山月,而且加一个,又一个,是为了等着跟前头这五人五骑,在适当的地点会合,以便前后夹住关山月。
如今会合了,也夹住关山月了,十人十骑,十名“蒙古”壮汉。
个个膀宽腰粗,个个浑身是劲,个个吓人!
要干什么?应该揭晓了。
要是为抢劫,也该下手了!
没错,时候到了!
前头五个,最中间的一个,络腮胡壮汉,铜铃似的两眼一翻,小胡萝卜粗细的手指一指,说话像打雷:“你,汉人?!”
汉语,说得还挺不错。
关山月说了话:“不错,是汉人。”
络腮胡壮汉道:“从哪里来?”
关山月道:“热河。”
络腮胡壮汉道:“‘热河’什么地方?”
关山月道:“承德。”
络腮胡壮汉道:“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话问的!
关山门不在意:“知道。”
络腮胡壮汉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似乎不信关山月知道。
关山月仍不在意:“‘蒙古’!”
络腮胡壮汉信了,满意了,道:“你这个汉人,到‘蒙古’来做什么?”
关山月道:“找人。”
络腮胡壮汉道:“找什么人?”
关山月道:“朋友。”
络腮胡壮汉道:“这里有你的朋友?”
关山月道:“他在‘科尔沁旗’。”
络腮胡壮汉道:“这里不是‘科尔沁旗’。”
关山月道:“我从这里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