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卷 第 十 章 五气同施

猎鹰的左手,许多人都忽略了。猎鹰是个优秀的杀手,不仅右手是杀手,左手同样也是最好的杀人之手。当他令对方的剑在空中定下来之后,他左手中的刀已经在虚空中掠起一道电弧,这是凌家的暗器手法,具体来说这是柳长空的暗器手法——“空余恨!”

猎鹰没有停顿,他的左手迅速将胸口几大要穴一封,防止鲜血外喷,然后转身,以右手的剑尖,在插入胸口的剑腭上一点,那柄剑便向正前方的那名剑手飞袭而去。

这时,那名剑手刚好接下猎鹰的剑鞘。那剑鞘的确是一件残酷的杀人凶器,别看猎鹰简简单单地把它挥击出去,其实他已经用了五道不同的劲气,以“空余恨”的手法击出,所以对方想躲都不易,想化解也很难。

这时又有利剑飞至,他不敢怠慢,赶忙闪身躲过,长剑便“呼”地一声飞了出去。

猎鹰一声闷哼,胸口的血水一喷即停,但他的身子也迅速前扑,因为一道猛烈的劲风从他的右侧袭到,不过依然迟了一些,被对方的剑在他肩上划开了一道血槽。这是猎鹰反应特快的结果,否则对方的剑那一横切,定要把猎鹰分成两截。猎鹰一声低低的惨呼,在地上一滚,滚出右边剑手的剑式范围之外,同时反手射出一蓬飞针,身子又一窜,猛地一闪,从那左边的剑手穿破的窗中飞进了屋内。

“叮叮……”那两名剑手一惊,挡开飞针,一声怒喝向屋内追去。地上的剑鞘。尸体、血迹、长剑没有人去拾,也没有人去理会。但很快他们两人便打了一个眼色,似乎知道猎鹰的暗器厉害,而不敢冒然闯进,只是守在那破屋边,而其中一人却飞立屋顶,防止猎鹰从房顶逃去。他们似乎很放心,猎鹰不会从屋后逃往山林。

“噗……”猎鹰眼前一暗落入屋内。屋内很大,但似乎并不显得宽敞,因为都摆满了一些陈旧的东西,而且数根大木柱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不觉得很宽敞。但他的确不能松懈,因为敌人似乎出动了很多人。他很难理解,他和别的门派的仇恨似乎并不是太深,而且眼下江湖都乱成一锅粥,又有谁会对他下如此沉重的毒手呢?他有些想不通,但他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只有体力恢复了,他才有和敌人周旋的本钱。他知道,那些生死兄弟,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来救他的,他的那些兄弟可能现在正处于最矛盾的抉择之中。

凌海起来得比较早,但已是众位僧人做完早课之后。大乘寺里的人很多,贪睡的似乎只有凌海一个,虽然是比较早,但却比所有的人都后起床。

有小沙弥为他端来水,洗漱之后的确神清气爽,峨嵋山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百鸟争鸣,调子很轻快,似乎连树叶子飘落的姿式也好看多了。

凌海好长时间都未曾睡过如此舒服的觉了,这以前的十几天都忙着日夜兼程地赶路,虽然有一身先天真气护体,但体力也不可避免地,慢慢消耗着。这时不睡还好,一睡便什么都不想,甚至连梦都没有做。峨嵋事了,心头少了个挂碍,对于司马屠,他有把握将他击败,因为他们已经交过了一次手,知道司马屠的武功底细。

推开窗子,山林上的鸟儿低翔,有猿在啼,有猴在叫。峨嵋山的猴子特别多,随处都可以看到野猴在欢跳,赶得鸟儿到处乱飞。阳光很温柔,洒在密密的树林边,形成一种薄薄的金色,因为有一层薄薄的轻雾笼罩着整个峨嵋山。

凌海很陶醉,这自然之色的确可以让人心旷神怡。虽然是秋季,但却有一种更让人心醉的成熟之美,叶是黄的,和阳光的颜色相近,再加上几滴欲滴未滴的晨露,的确让人遐想万千。叶有红的,可以胜过火,比火更艳,在早晨,却有一种朦胧的艳,也只有这一种艨胧的艳才是最动人的,才最让人感动,最让人心醉。

有脚步声传来,很轻,很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对方的心中流淌,这一切凌海都很巧妙地捕捉到了。

好轻盈的步子,并未曾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被对方故意收敛,但这人的每一个动作却在凌海的心中就像一块镜子一般反射出来,连对方心中的紧张和想笑的感觉也逃不过凌海的心。

凌海突然转过身来,快得无法形容,就像他本身就是面朝室外一般。不仅转过身来,还大喝一声:“表妹!”把窗纸都振得沙沙作响。

“啊……”对方似乎想不到凌海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而且如此之快,心理还未作任何准备,有准备,也只不过是想如何让对方惊骇,全部的心神全聚于惊骇对方,这突然的一喝,几乎把她给吼得魂飞魄散,怎叫她不惊?

这是祖惠枝,她一大早起来便想给凌海一个惊喜,一个惊骇,却未想到适得其反,不禁一声惊叫,竟骇得软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