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心的痛苦
“这么说,你没死……祝家庄的人可都死了啊……”
白慕秋想起过来济州时,途径祝家庄,那是一片残垣,十里不见人烟,这眼前的汉子当真是栾廷玉?对于这个人,白慕秋虽然说看过一次水浒电视,也就一点印象,武艺却是很厉害的,如果他没有内伤的话,自己一招两式,也不见得轻易伤他一条腿。
叫栾廷玉的人,将手里的铜棍往地上一丢,忽然单膝跪下来,拱手道:“大人应该是朝堂命官,草民栾廷玉扣上,我本是祝家庄教师没错,那日庄子被我师兄孙立使计赚开,混乱中只得引剩余兵马冲正北面,饶幸那路并未有梁山悍将堵截,便冲了出来,后来庄子被屠,只得将部下遣散,自个儿寻了一处疗养,便来到天王旧宅。”
他说着,声音悲呛。
“天王在世时,为人忠厚仗义,与我祝家庄秋毫无犯,曾头市一役,我得知却是因为一匹马而起,便赶往曾头市找史文恭想让双方和解,奈何去之时,天王已经中箭,回得梁山便去世了,立遗嘱说:‘若哪个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可后来却是那宋公明得了寨主之位,而后便将势力伸到独龙岗这边来了,此人野心极大,天王之死却也有蹊跷啊,所以草民到的此间,在天王画像前,说些话,告诉他梁山如今是怎生模样。后来听到大人说的那句:天王过后,再无梁山。稍有感触,便乱了心神。”
“挑拨离间啊……无非看本督乃是朝廷命官才说的这番话。”
白慕秋站起来,背着手来到对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不过你肯如此卖力表演,想为你祝家庄的人报仇雪恨,倒是情有可原。”
他蹲下来,与之对视。
“幸好本督此来就是为梁山一事,既然你与梁山有仇,便是本督的朋友,你且好好休养,到时方用的上你,如果你能力不错,一官半职对于本督来讲,举手之劳,你……心动吗?”
栾廷玉当即头颅磕地,高声道:“谢大人恩典,草民栾廷玉愿效犬马之劳。”
“那……下去休息吧。”
“是!”栾廷玉起身拱了拱手,便跟一名番子寻了一处厢房。
待他走后,白慕秋微笑不见,面无表情对曹少卿道:“给他些疗伤的药,顺便监视他,此人自顾自己突围,而后遣散部下,独自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的人,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却是伪君子,用的好,是条好狗,用的不好却是一条恶犬。若他有异动,就杀了他。”
曹少卿微微一颤,低头道:“是。”
便抱拳离开。
巳时方至,白慕秋也没有什么再要做的了,值夜守卫的人,曹少卿便已经做了详细安排,赶了几天的路,都未休息好过,便回了房里梳洗睡觉,进去后却没见着惜福,正疑惑时,惜福褪去厚实的外衣,简洁利索的端着一盆水进来了,卧室里已经被她擦拭了一遍,床褥也是由随行的另一辆马车内新换的。
其实惜福是做的来这些简单的家务事,跟了白慕秋以后,有了侍女丫鬟服侍就被白慕秋喝止住了,如今一行人在外,惜福便又动起手来,驾轻就熟拧干了巾帕,递过去。
稍后,又将木盆里的水转到另一个盆里,端到地上,为他脱去靴子,将脚放进热水里浸泡,已经变得有些娇嫩的手轻柔的在白慕秋的脚背上揉啊、按啊,她道:“相公啊……走了好久……你脚很疼吗……上次惜福的脚……也是走了好久……都出血了……这样按……舒不舒服啊……”
她声音很轻,很柔,虽然模糊,却是让白慕秋心里踏实。
脚上的酥软,和娇嫩小手拿捏,让他心头有股莫名的冲动,一种想要将她揽进怀里揉捏的邪火。耳朵里听着惜福轻轻的说着话,脑子里却嗡嗡一片响。
待到洗完脚,惜福将水端出去倒了。
回到屋里开始脱衣服,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露出里面一件绣着红色绣花,便俯身爬上了床,白慕秋看着卷着被褥缩在里面的惜福,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过去把蜡烛吹灭,便也跟着上了床。
睡到床上,此时白慕秋不像往常那般容易入睡,平躺着静静平息自己刚刚那团邪火,忽然,惜福翻了一个身,滚热的身体抱了过来,呓语着不知说什么,柔若无骨的手掌在他胸膛像是在摸索着什么东西,痒痒的,原本心里那团快要熄灭的邪火,再次撩拨起来。
白慕秋纵然想要咬牙去忍受,可……他下面根本就没有,仍由着邪火在身体内四处乱窜,仿佛能把自己给烧没了。
是人就有人欲,他也有,可无法发泄。
那种憋在心里的痛苦,其实很早就有了,只是今晚似乎变的更加严重,他的灵魂终究是尝过欲望的,知道人伦之间的事情,知道女人胴体的诱惑,脑海里便会不知不觉去想,想了又想去做。